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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挖死人骨头 古文物藏迷人细节

2020-3-29 未解之谜网

现代人生活便利,但没有先人的努力就没有现在的日子。知名历史学家杨照透过《不一样的中国史》,述说每个朝代的重要性,其中在华人最早出现的时代夏商周,原本仅是部落民族,靠着突破性的发明,开创强大的王朝;书中打趣地叙述考古学就是“挖死人骨头”,也在过程中依稀看到村落遗址、陶器、青铜器和甲骨文等古文物,更见到夏商周时期部落相爱相杀的互动竞争。

【精彩书摘】

为什么商人会耗费庞大的资源去铸造青铜器?

青铜器的铸造与器皿神圣性

商朝的青铜器形制很多,有鼎、鬲、甗、簋、釜、爵、角、斝等等,看得眼花撩乱。青铜的起源有许多不同的可能性。在新石器时代文化中,由制陶技术产生了火窑;到了二里头文化,出现了白陶这种特殊陶器。按照烧制温度来排列,黑陶比彩陶所需的温度来得高,白陶所需的温度又比黑陶更高。大约要一千到一千两百度的窑温,才能烧制出白陶。所以一个地方出现白陶,也就意味着该地的火窑技术已经突破摄氏一千度。能在火窑里烧到一千度、一千两百度,泥土里含藏的金属矿物质也都会被熔出来。

我们可以合理想象,这个区域的人一旦发明了如此高温的火窑技术,必然会在烧陶过程中看到各式各样、极为新鲜的金属现象。然后可能再花几百年的不断试验,逐渐试出一种远比陶器更稳定、更坚硬的材质。

商文化在这方面的表现很突出。发现青铜之后,它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取代陶器。青铜的用途除了少量用于制造兵器外,绝大部分用于将原来的陶器改成青铜材质。从这个事实,我们可能得到的推论是:正因为青铜等金属材质都是在烧陶过程中发现的,对当时的人来说──他们不像我们今天拥有这么多知识和因果逻辑思考能力──很自然倾向于认为这种新的材料比陶器更坚硬,更适合拿来取代陶器。因为在制程中产生的亲近性与联想,使得青铜自然取代了陶器,用来制造许多承袭陶器功能的器皿。

在新石器时代,陶器的重要性来自它是水、火与谷类混合的重要处所(locale)。另一个合理的推测是,在远古时代的人眼中,陶器应该像是具有神力的东西,可以将原本硬邦邦的东西化成方便可食、甚至好吃的食物,他们无法理解水与火在陶器那个环境中所起的变化,很容易就对这种容器产生魔法的想象。

随着农业的起源与发展,中国很早就有把谷物变化的神奇作用归因于器皿的想法。用今天的语汇来说,就是器皿取得了“宗教意义”,所以后来的人发现任何新的贵重材料,自然就会将贵重材料用在神奇的东西上,让它更显神奇。

这或许部分解释了为何中国的青铜器很少真正运用到青铜硬度高的实用特性。即便看到商朝的青铜兵器,我们也不能理所当然就认定那是在战场上打仗用的,它们有可能使用在仪式中。

鼎是商朝青铜器里最普遍的形式,从它的形制和花纹,可以清楚了解青铜器的制造过程。从商到周,中国的青铜器除了少数例外,基本上都是用“范铸”的方式做出来的。青铜与陶土、陶器有着密切关系。

先做一个器物模型,然后在模型外面做成“范”,一块一块接起来,将之包起来。也就是首先要用陶土烧出一个和青铜完成物一模一样的东西,然后在这东西上面包覆一块一块也是陶土做的“范”。范做好后,把它拆开,移走里面的模型,再重新组合起来,变成一套中空的范。接着往里头浇灌青铜汁,等到青铜汁冷却,拆掉外面的范,就出现我们所看到的青铜器。

因此,青铜器的形制当然会受到“范铸法”的限制。不过除了看到限制,我们更应该看到那个时代工艺技术与工艺设计发展到什么样的惊人程度。商朝青铜器的尺寸不会很大,然而用现代技术仔细复原制造过程,会发现其中的难处,就是它必须做极精密的设计,里面的模子形状必须先考虑到外面的“范”的筑法。范要能一块一块切开来,还要能一块一块再拼回去,拼出没有缺漏的样子。这个需要极精巧的思考和极高度的空间逻辑能力,事先规划清楚什么形状和什么角度可以做,什么形状和什么角度不能做。

除了中国之外,其他主要的青铜文明制造复杂的青铜器,最终都走上同一条路:脱蜡法。脱蜡法不像范铸法那么复杂。蜡在高温下会融化,所以就先用蜡做出器物的样子,在外面用泥巴包起来,然后点火,一方面将泥烧硬,一方面将蜡熔成液体,只要预留一个孔让腊汁流出来,就能成功烧出中空模子。接着封填让腊汁流出的洞,从另一个开口将青铜汁浇灌下去,等它冷却、硬了,再打掉外面的模子,里面那个青铜器就会长得和原本用腊做的器物一模一样。显然,用脱腊法做出来的形状变化可能性大得多了。

中国大概有一千年的时间一直以范铸法造青铜器,而没有用脱腊法。我们可以确认中国很早就发现了蜡,但就是没有将蜡应用在制造青铜器上。其中一种解释是:青铜器如何制造的方法和过程,与制造出来的器物结果一样重要。

青铜纹饰的通天地象征

让我们思考一件比较特殊的器物:有一只青铜盆,盆里环绕了四条龙,更特别的地方是,它里面刻有两个像老虎的图样,张大了嘴巴,将一个人头包在中间。完全一样的图形在一个大钺(斧头)上也刻着。另外还有几个类似变形的例子,出现在不一样的器物上。

这象征什么?代表什么?要回答这个问题,让我们进一步认识一下青铜器上的纹饰。前面提过青铜器上纹饰的重要性,最主要的几种纹饰有饕餮纹、夔纹、龙纹等等,几乎所有纹饰的源头都与动物有关,都是从动物的具象描绘加以变形抽象化。例如饕餮,一下子就看到像眼睛的形象。我们可以查到的古书文献上说:饕餮指的是贪吃,饕餮和大吃、肉食都有密切关系。

以此推论,前面列举的图样是在描述动物吃人吗?表面上看来满像的。但张光直先生做了不同的解释,给了我们更宽广的意义空间。他认为,青铜器上的纹饰彰显了一种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我们想当然耳的威胁关系。

张光直先生的经典史着《美术、神话与祭祀》(Art, Myth, and Ritual)中,以文献和考古巧妙且绵密的对照,主张饕餮纹所显现的是人类如何藉由动物进出不同世界的神话。也就是说,青铜器上的纹饰与奇特的图样是在记录并显示,这些青铜器的主人拥有的神奇力量。这股神奇力量最主要的内容是,他或他们可以和一般人认为已经不存在的人进行交流。用现代说法来讲,商朝人可以和灵异沟通,而他们跨界沟通最重要的对象是祖先。

透过后世文献回头重建商人的概念,他们似乎将存在的世界分成两大块,一块是我们所生活的空间,另一块是去世的祖宗所存在的领域。这有点像古希腊世界观中,人和奥林帕斯山诸神有所区别却又频繁互动的架构。上面的那个领域随时有能力,也随时可以介入来改变下面的空间。

只不过,古希腊人想象的住在奥林帕斯山上的众神,往往纯粹出于任性而干预、改变人类的命运。很多希腊神话故事的重点都在让人相信命运是无法违抗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然而,在商人的概念中,上下两个领域却有一套具体的互动秩序,最根本的互动原则就是:自家祖先保佑自家子孙,谁家的祖先在天上愈有权威,他的子孙在地上就愈有办法。

如何证明这两块领域的存在?又如何让别人感受到上面的领域中,商人的祖先胜过其他人的祖先,因而商人在世间理当该占有统治地位?要达到这样的目的,一定要有两块领域间互相沟通的证据。

依照张光直先生的说法,青铜器之所以重要,因为它们都是礼器,都是仪式性的器物。每次一动用到这些青铜器,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让所有人感知到,凭什么你们要听我的,就因为我背后有一个你们无法拥有与展示的更巨大超越的灵异力量。

商人以夸张的规模与方式,长期反覆地示范:我们商人和你们不一样,虽然大家都有祖先,可是只有我们拥有随时可以和祖先直接对话的管道。透过这些你们无从拥有的青铜神器,青铜神器上还有可以通天地、上下往返的神兽,我可以直接召唤我们的祖先,请他们降灵来协助。这就是后来周人所说的“神道设教”[注1]。

张光直先生的洞见至少说明了几件事情:第一,为什么商人会耗费这么庞大的资源去铸造青铜器;第二,为什么青铜器都是礼器,而没有实用工具;第三,为什么青铜器上普遍有复杂的纹饰,而且纹饰和动物关系密切;第四,为什么就算到后来出现了文字记录,人们还是给像鼎这样的青铜器那么高的象征地位。

更关键的是,透过张光直先生的说法,我们可以合理推论商朝集中资源的运作模式。

商人掌握了巨大的威吓优势,他们宣称并示范自己可以透过一个神秘巨兽张大的嘴巴上到另一个世界,将超越的力量召唤出来。于是,那些没有这种本事可以通天地、进出另一个世界的人只能乖乖听话,乖乖依商人安排的方式奉献生产所得,如此造成了资源的高度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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