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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苹果：小果实见证大转型

波兰苹果给自己找了一位绝佳的代言人。6月20日，访问波兰的中国国家主席与波兰总统杜达大口品尝苹果的画面曝光。此次访问中，双方正式签署出口协议，中国消费者有望今年秋天品尝到波兰苹果。

小小的波兰苹果实则大有学问。

波兰驻华大使馆经济处负责人易幽兰（Jolanta Iwanicka）近日在接受《中国科学报》记者专访时指出：“中国消费者对农产品质量的要求越来越高，我认为应该更关注环境污染问题，土壤和水是保证农产品质量的根源。”

目前，波兰已经实现了从重工业经济向轻工业和服务业的转型，以苹果为代表的绿色农产品正是其社会经济转型的缩影。“中国正在经历绿色转型，波兰有很好的经验可借鉴。”易幽兰说。

绿色合作有前景

波兰苹果的上一任代言人也闻名世界。2014年，为了回应欧盟经济制裁，俄罗斯宣布禁止进口波兰苹果，出口骤减的波兰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吃苹果气普京”运动。

波兰苹果栽植历史悠久，是欧洲最大的苹果产国。为帮波兰苹果寻找海外市场，欧盟在2014年启动“双色苹果”计划，主攻中国市场。这种苹果的主要特点是远离污染，不含农药与化肥残留，全程可追溯。

“农产品是波兰政府最想出口中国的产品，肯定能让中国消费者满意。”易幽兰信心十足地表示：“绿色农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土壤质量，如果土壤有污染，农产品也会有污染。波兰有很好的食物处理工艺和环境科技，农产品绿色、安全。”

实际上，同中国一样，波兰也曾是一个重工业国家，环境污染严重，为苹果贴上“绿色”标签并不容易。

但波兰确实做到了。目前，服务业在GDP中占比最大，波兰成功转型为一个以轻工业和服务业为主的现代国家。在转型过程中，二氧化碳排放量降低了32%，GDP却增加了150%。“这说明环保成为了波兰经济发展的驱动力。”易幽兰表示。

同中国一样，波兰也是一个高度依赖煤炭的国家，煤炭在能源结构中占比65%，在发电中占比高达85%，产生了相应的污染问题。为此，波兰制定了能源多样性计划，大力发展可再生能源、清洁煤技术、提高能源利用率。

例如，建设了第一座液化天然气（LNG）气站，并开始进口LNG；规划了两座核电站，预计2030年建成。另据波兰地质研究所估计，波兰页岩气储量在3460亿~7680亿立方米之间，是欧洲资源量最丰富的国家之一。不过，同中国一样，波兰也正在寻找适合其地质条件的商业化开采技术。

“在能源和环境领域，两国的合作将非常有前景。”易幽兰认为。

两国关系新时代

除了苹果，波兰的家禽、猪肉、海鲜已经登陆中国市场，71家波兰奶业公司向中国出口奶制品。据悉，波兰的农产品和奶制品虽然名气没有西欧产品大，但质量不俗，价格便宜，市场潜力巨大。

“我们希望通过农产品的出口来降低对中国的贸易逆差。”易幽兰告诉记者，过去10年，波兰对中国的出口总额增加了260%，进口总额却增加了430%。而且，出口中国的传统产品以原材料和机械为主，40%是铜和化学品。她介绍，波兰是著名的琥珀、家具、小飞机和游艇制造商，“希望能出口一些高附加值产品”。

在60多个“一带一路”沿在线国家中，中东欧国家占了四分之一，贸易逆差普遍存在。据波兰经济发展部数据，2014年波兰对中国出口约17亿欧元，进口则达到了170亿欧元。

易幽兰表示，波兰期望“一带一路”能够双向流动，减小波兰贸易逆差。作为中东欧第一个加入亚投行的国家，当很多国家还在讨论如何参与“一带一路”时，波兰已经有了成功案例。

波兰地处东西欧交会处，很多从中国通往欧洲的主要铁路都经过波兰。目前，两国已开通罗兹与成都、华沙与苏州两条铁路运输线，还有格但斯克与宁波之间的集装箱海运航线。易幽兰透露，波兰希望建成铁路、海运、公路联合立体的物流网络。

波兰的另一大希望是吸引中国资本投资波兰。易幽兰说：“中国是全球和欧洲FDI（外商直接投资）的主要力量，但是在波兰的贸易投资很少，到2014年底仅有1.79亿美元，过去4年只有两项较大的投资。我们希望能吸引中国企业在波兰建立工厂、提供就业。”

科技合作成重点

除了经贸合作，易幽兰认为，中波两国在IT、健康、农业、交通、医疗、航天等高科技领域也有巨大的合作潜力。

例如，波兰在生物医药方面拥有雄厚的研发实力，而在中国的“十三五”规划中，也对健康医疗提出了重点要求。据悉，波兰虽然只有800万人口，却有8000名大学生、36所大学、6个生物制药研发中心和111所研究所专门从事生物制药技术研究，是波兰较为先进的科研领域。同时，与此相关的医疗设备和仪器制造也很发达，出口到欧洲和世界各地。

据悉，两国成立了中波科技合作委员会加强科技合作，每两年开一次研讨会，在北京和华沙轮流举行，交流两国处于研发阶段的最新进展。

这其中就涉及许多有意思的领域。例如，波兰在IT和ICT领域都有较强实力，能为欧洲其他国家提供服务和解决方案，而中国也是IT大国；波兰的石墨烯研发走在世界前列，而中国是石墨烯应用大国；在航天和空间科技领域，两国航天部门高度重视空间探测技术上的合作；在安全采矿的设备和机械方面，波兰也有很长的研究历史，可以同中国有很好的合作。

此外，在波兰的中国留学生正以每年约20％的速度增长。易幽兰表示，波兰希望能吸引到更多的中国学生。

专访结束前，易幽兰告诉记者，波兰政府三个月前刚刚任命了一位负责科技合作的官员到波兰大使馆。她说：“这也是波兰越来越重视和中国科技合作的表现。目前为止，中国和波兰的合作都是集中在传统领域，在科学和技术领域还有很多有前景的方向值得挖掘，下一步将成为我们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