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须有的偷窃：意基因库被盗指控被驳回
样本仍处于调查中
意大利撒丁区因百岁老人而闻名，比如图中这位107岁的女性。该岛上的数千名长寿居民将其DNA储存在Parco Genos生物医药基因库。 图片来源：Gianluca Colla/NGC
意大利公共检察官调查撒丁区一个基因库潜在偷盗事件的消息，近日在媒体上一石激起千层浪。在该基因库工作的一名技术人员称，数千个装着人类DNA的样本瓶丢失。但是这个耸人听闻的事件很快瓦解了：这些瓶子位于撒丁区最大城市卡利亚里的一个医院，科学家在3年前将它们移到了那里。
那么事情就此结束了？并非如此。调查继续进行，因为这场“莫须有”的偷盗让一个困惑再次被激活，那就是谁真正拥有DNA样本以及与其相关的信息。
此次指控的犯罪现场是Parco Genos基因库，它位于奥里亚斯特拉省撒丁区东部佩尔达斯德福古市的一个小镇上。那里储存着来自周围10个城镇近1.3万名居民的DNA样本，这些样本从2000年开始收集，属于受意大利国家研究理事会（CNR）部分资助的一个研究项目。
像日本冲绳岛和希腊伊卡里亚岛一样，撒丁岛区的居民都超乎寻常地长寿，该区域可谓是一个长寿热区。在每个城镇，人们的DNA遗传差异性都不大，因为他们数个世纪以来过着相对与世隔绝的生活。科学家希望，通过将他们的DNA与其医疗历史和宗谱相匹配，能够发现抵抗衰老和疾病的基因。
8月中旬，Parco Genos的一名技术人员联系了附近Lanusei城镇的公共检察人员，告诉他自己手机上的一个自动报警软件对基因库一个冷冻箱的温度做出了反常显示，而那里本不应该出现任何人。在核对之后，她告诉这名检察员，有3个冷冻箱的抽屉空了。
“我们发现这些抽屉空无一物，但是却不能确定那里此前有多少样本。我们估计大约有1.4万个样本丢失了。”检察员Biagio Mazzeo说，他立即展开公开调查。然而，并没有破门而入的迹象，而且实验室没有任何安全摄像头。当地的报纸报道了调查新闻，事情很快被国家媒体和海外媒体炒得沸沸扬扬。
这让研究人员和Mazzeo感到困扰。在媒体报道调查事件之后，Mazzeo在接受《自然》杂志采访时说，很难想象谁会因为偷盗这些基因样本瓶而受益，因为那些样本除了关于捐助者的健康和宗谱信息之外，并没有其他价值。
CNR萨萨里遗传和生物医学研究所研究员、从21世纪初就开始负责该项目的Mario Pirastu强调，那些数据并没有储存在Parco Genos基因库。他表示，它们储存在萨萨里研究所和Shardna生命科学研究公司的一个实验室中。
然后，答案来了：Pirastu在9月14日与调查人员取得了联系，表示他知道那些样本实际上是储存在卡利亚里圣乔凡尼迪戴奥医院眼科诊所的2.5万个样本瓶的一部分。它们已经在那里储存了3年，并且是由他本人转移到那里的，他正在利用那些样本做研究。他表示，CNR科学家出于研究目的经常会移动一些样本。“我想不明白为什么Parco Genos的研究人员会报告样本瓶被偷窃了。”
尽管现在已经很明确并未发生任何偷盗事件，然而这项调查却仍在持续，Mazzeo说。而且位于Parco Genos和Shardna以及卡利亚里的冰冻箱还会被“封存更多天”。他表示，这是因为该项目的历史过于复杂，现在还不明确谁拥有这些样本和数据以及谁又能够使用它们。
Parco Genos一开始是一个由当地自治市拥有的非营利企业，现在由牙医、医疗设备企业家Piergiorgio Lorrai拥有。Shardna一开始是由CNR和撒丁区一个有钱的企业家共同拥有的联合企业，现在由英国伦敦一家叫作Tiziana生命科学公司私人生物技术企业拥有。
“事情很复杂。”Mazzeo说，“样本一开始是由公共机构收集，但是现在一家私人外资企业已经获得了它们的拥有权。那么，捐献者的意见是否仍然有效？意大利法律对此并不明确。”他说，意大利信息保护局正在介入事件。
近日，意大利媒体报道称，Lorrai的观点是，这些样本的所有权不应该在没有捐助者同意的情况下，被出售给一家私人企业。
Pirastu的观点是，“这些样本属于公民，而它们的使用权曾属于Shardna，现在则属于Tiziana生命科学公司。但是CNR必须一直拥有这些信息的优先使用权，这样才能保证相关研究以公众利益为基础”。
Pirastu现在担心，这项调查会导致研究项目重新启动的时间被推迟。“我认为，这次告发的目的并不是报告偷盗事件，而是让这种复杂的事态处于聚光灯下。”他说，“在某种程度上，它做到了。”
《中国科学报》 (2016-09-27 第3版 国际) 更多阅读 《自然》相关报道（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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