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表明捕猎可能对鸟群产生强大的进化动力

捕杀鸟类让它们变得更聪明？

研究表明，捕猎者最有可能射死拥有小脑袋的鸟类。图片来源：Lakeview_Images/iStockphoto

一项最新研究表明，人类捕猎者或许正通过无意间射杀拥有较小脑袋的鸟类，让它们变得更加聪明。该研究发现，捕猎可能对丹麦以及有鸟类被捕杀的任何地方的鸟群均产生了强大的进化动力。同时，此项工作也引起了那些质疑脑部大小的进化是否依赖于单一因素的研究人员的注意。

并未参与此项研究的美国华盛顿大学野生动物生物学家、乌鸦认知方面的专家John Marzluff表示，新的工作“扩展了一个新兴的观点，即在日益由人类主导的自然世界中，头脑真的非常重要”。

众所周知，狩猎和捕鱼会影响很多动物种群。比如，由于捕捞业（通常将鱼群中最大的个体捕走）的发展，生活在芬兰群岛海的梭鲈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小。这种压力还导致鱼类更早地到达性成熟期。在陆地上，诸如北极狐、北极熊等天然捕食者也会驱动它们的猎物物种变得更加聪明，因为捕食者最有可能抓住那些拥有较小脑袋的猎物。比如，一项最新研究显示，养育了最多雏鸭的常见绒鸭同时拥有最大的头部，并且和拥有较小头部（通常意味着拥有更小的大脑）的鸭子相比，在形成保护性社区联盟方面表现得更好。

这种情况是否对试图躲避人类捕猎者的鸟类同样成立？为查明真相，法国巴黎第十一大学进化生物学家Anders Pape Møller评估了来自197个物种的3781只鸟的脑袋大小。它们在1960～2015年被带到丹麦的动物标本剥制师那里，其中包括野鸡、鹧鸪、松鸡、喜鹊和灰鸦。

丹麦法律要求剥制师记录他们处理的每个样本的死亡日期和原因。该研究共同作者、克里斯钦费尔德鸟类研究屋的剥制师和鸟类学家Johannes Erritzøe为每只鸟做了尸检，记下它的重量，并且为提取出来的大脑称重。研究人员还评估了每只鸟在死亡时的身体状况和年龄。

他们发现，在3781只鸟中，有299只（7.9%）被射杀而死。同时，和体型相比拥有较小脑袋的鸟类更容易被射死，体型较大的个体（目标也更大）和雄性鸟类（可能因为它们的颜色更亮丽）也是如此。不过，如果相对于体型来说一只鸟拥有较大的脑袋，它被射死的可能性下降了近30倍。科学家在日前出版的《生物学快报》上报告了这一结果。此项发现和鸟类的健康状况、体重、性别和物种无关。研究人员推断，捕猎者在不经意间通过消灭鸟群中拥有豌豆大小般脑袋的个体，将他们的猎物变成了拥有大脑袋的鸟类。

他们还比较了鸟类的其他内部器官——心脏、肝脏和肺，发现在被猎杀的鸟类中，只有脑袋相对较小。“这意味着捕猎对这些动物的脑袋而非其他身体功能产生了特定的影响。”Møller介绍说。

他同时表示，捕猎者并非专门瞄准拥有较小脑袋的鸟类。这些鸟类并不了解捕猎者，明显缺乏意识到带枪的人类很危险的智慧。“当有带枪的人类接近时，它们会花更长的时间飞走。而拥有较大脑袋的鸟类会从小心谨慎中享受到好处。”Møller介绍说。他和团队成员无法追踪脑袋大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生的变化，因为很多研究区域内的狩猎法规会有所改变。比如，在一些区域内，狩猎曾经是被允许的，但现在已被禁止。Møller预测，这会导致拥有较小脑袋的鸟类逐渐占据整个鸟群的较大部分。

“这项研究很有趣，但我仍然有点怀疑，因为它是基于长期的对比数据而非试验得出的结果。”并未参与此项研究的奥胡斯大学种群生态学家Jesper Madsen表示，“要得出该结论，还需要开展更多的相关性研究。”

Møller表示，此类试验已在进行中，尽管是不经意间的。过去5年里，对沙锥鸟和麻鹬的捕猎已在欧洲被永久性地禁止。科学家可将来自早前捕猎阶段的样本和在禁令发布后采集的样本进行对比，以分析这些鸟类是否正在进化出较小的脑袋。“这是禁止狩猎产生的可预见的结果。”

不过，Madsen并非唯一的怀疑者。“每次看到像这样的其他研究表明一些因素和脑袋大小之间存在关联，我的心都会一沉。”英国圣安德鲁斯大学进化生物学家Susan Healy表示。2007年，她和纽卡斯尔大学行为生态学家Candy Rowe评估了50余项揭示脑袋大小和诸如迁徙、伪装等行为特征存在关联的研究。他们发现，此类研究在促进对于大脑进化或功能的理解方面所起的作用非常小。